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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綁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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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聖奕差點氣暈過去,這個該死的女人到底還是同意離婚了!好,很好,好極了!他笑起來,在心裏讚不絕口。

楚妍工工整整地在女方的位置簽上自己的名字,然後起身遞給殷聖奕。見他笑容獰惡,有些害怕,便提醒說:“這協議書是你讓人擬的!”

她還以為他想反悔了!

沒好氣地奪過她手裏已經簽好字的離婚協議書,他看也不看地署上自己的名字,將簽字筆一摔。

楚妍嚇得渾身一顫,被他整怕了,已經杯弓蛇影草木皆兵。

“滾吧!”殷聖奕沖她一瞪眼睛,毫不客氣地下了逐客令。

“哦!”楚妍站起身,還不忘問道:“我今天可以看孩子嗎?”

“不行!你長兩只眼睛是喘氣的嗎?沒看見協議書上清清楚楚地寫著一個星期只能探望一次?”男子毫無風度地出言不遜。

也許每對離婚的夫妻都這樣劍拔弩張吧,楚妍也沒指望他能有什麽好聲氣。見他這樣惡劣的態度,知道再溝通下去也是白搭。

暫時先離開一個星期也好,起碼雙方都能冷靜一下。

“淩小姐,請跟我去趟律師事務所,我需要跟你辦理一下財產分割和過戶手續!”張銘志將雙方都簽了名字的離婚協議書收進文件夾,站起身。

楚妍回頭再看一眼殷聖奕,見他也正陰沈著俊臉望著她,便強挽起一抹笑,說:“我走了,你要……讓人照顧好愛愛,她……”

“滾!”男子道。

有點委屈地咬咬唇,清眸不知怎麽的就湧起一層不爭氣的淚霧。轉過身的時候,兩滴熱淚便滑下臉頰。

走到外面,慢慢步下臺階的時候,楚妍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今天的太陽很好,天空那麽晴朗,她的心卻空落落的,就像迷航的船只找不到方向。

她總算被這個男人拋棄了,她流著淚微笑,心想,中午應該去買一瓶香檳,好好慶祝一下。

“淩小姐,這輛車,殷少送給你了,你開著吧!”張銘志說完就上了自己的車。

她怔了怔,也沒多說什麽,就走到自己最喜歡的那輛天藍色的寶馬X6。打開車門,她進到車裏,最後望一眼這個自己生活了幾年,帶給她無數痛苦糾結的家。

調轉車頭,她往外行駛的時候義無反顧,沒有回頭。

明凈的玻璃幕墻可以清楚地映出女子車駛離而去的影子,他保持著一個動作,久久地沈默。

手裏的煙裊裊燃著,他並沒有吸一口。所有兇惡的表情褪去後,他冰魄般的棕瞳裏只剩下濃濃的悲涼。

她走了!在她眼中世間所有一切,包括他們的女兒都及不上她所謂的自由更重要!

就像他的媽媽喬恩娜,在她眼中世間所有一切包括她唯一的兒子都沒有她所謂的愛情更重要!

她棄他而去,追尋她的自由去了!

她棄他而去,追逐她的愛情去了!

這兩個女人同樣的涼薄,這兩個女人都沒有真正的愛過他,哪怕他把她們看作世上最親的親人!

香煙燒到手指的時候,他才驚醒過來,甩掉煙蒂,發現自己的手指又被燙傷。

緩緩握起拳,他的薄唇顫抖,喉節滾動,目光依然凝望著早就消失了女子蹤影的遠處。

她走了,唯一不同的是,這次是他主動放她離開!

楚妍知道淩宵留下的遺產數目驚人,可是她實在想不到竟然這麽多。

冠凰百分之三十的股權,殷聖奕全部給她兌換成現款,大約有四百五十億港幣,存進了她的私人帳戶。另外,淩宵遺留下的房產、十幾款名車還有銀行的存款大約估價為近十億港幣。

原本這些東西是白冰瑩的,自從白冰瑩投海自殺後,這些遺產已經全部改由她來繼承。

白冰瑩自殺了?楚妍直到現在才得知這個令人吃驚的消息。

當時殷聖奕將白冰瑩送還給了冥夜,同時也交給了他白冰瑩出賣馮茹的證據。至於結果,她並不知曉,說實話也不關心。沒想冥夜到底還是殺了白冰瑩,而且還偽裝成投海自殺,警察局居然也就這樣結案了。

楚妍心裏一陣別扭,她對張銘志說:“白冰瑩留下的東西我不想要!”

“那個沒關系,你如果不想要就再捐贈給別人,但現在必須都要先過戶到你的名下!”張銘志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面對這個香港最富有的棄婦,他暗暗垂涎欲滴。要不是忌於她是殷聖奕的女人,他早就對她下手了。不過殷聖奕的狠辣作風他一清二楚,所以只能暗吞口水。

楚妍在那厚厚一疊的文件上簽署自己的名字,心裏打算著要怎麽處理這筆遺產。

“淩小姐,如果你信得過我,可以將白冰瑩留下的遺產交給我,我再替你轉贈給福利機構,你看怎麽樣?”張銘志吞了無數次口水,到底還是禁不住利益的誘惑,開始給這個白癡女人下套了。

楚妍擡起頭,清眸睨向他,莞爾一笑。

這個女人果然好騙!張銘志心裏一喜,還不待說什麽,卻被女子一句話給堵得什麽都說不出來了。

“我……不相信你!”楚妍說完就已翩然起身。

張銘志打得什麽算盤她清清楚楚,縱然白冰瑩的遺產她不想要,也絕不會給張銘志這種人。

臨走時,她回首對他再一笑,說:“忘了告訴張律師一件事情!”

“啊,你說!”張銘志以為她又想通了,連忙殷切地伸長脖子。

“我一直都想告訴你……你真是個很惡心的人!”楚妍對他的討厭不是一天了,這種趨炎附勢的小人,她最痛恨。

張銘志大怒,托了托眼鏡想發脾氣,突然想到殷聖奕的女人不能惹,哪怕是他拋棄的女人,他也惹不起。

罵了張銘志,楚妍感覺心裏的郁悶減輕多了。她吐出一口氣,轉身離開。

沒有回淩家,那座豪華卻冷清如墳墓般的大房子,她半點都不感興趣。

直接去了一家律師事務所,將這些剛剛過戶到她名下的房產都捐贈給了福利院。

再走出律師事務所的時候,她又變成了無家可歸的人。

以前,她總是想方設法地逃離殷聖奕,可是當她真正得到自由的時候,卻又有些茫然。

開著車徘徊在街頭,她不知道自己應該去哪兒,走來走去竟然又回到殷家。

知道自己很不可理喻,但她真的感覺好空虛。好像生命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的意義,她不知道該何去何從。

要等一個星期嗎?那她這一個星期的時間要做什麽才能打發過去?

到底還是沒有勇氣再去喊門,畢竟人有臉樹有皮。已經離婚了,而且又被他驅趕了這麽多次,她再跑去賴在他家不走就太說不過去了。

在殷家門口逗留了一會兒,她又開車駛離。

車子拐了幾個彎,她開著行駛了大約十幾分鐘,又停下,定睛一看,自己竟然到了憶凡心理診所。

當然這裏早就人去樓空,而且已經被業主貼上了對外轉租的廣告,只是不知道為什麽卻一直都沒有租出去。

她下車,在診所門口停留了一會兒。她真想找到裴憶凡,當面問清楚,他是不是做演員出身的,居然可以將一個絕世好男人的角色演得那麽逼真。

所有人都被他騙了,不知道包不包括喬恩娜。

楚妍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並沒有多餘的心力為喬恩娜憂心,她只是本能地覺得這樣工於心計的男人肯定不會重感情。

喬恩娜已經不年輕了,她拼著最後所有的能量盡情燃燒了一回,如果裴憶凡只是利用她,那麽她面臨的結果只有一個……油幹燈枯。

正想得出神,褲角卻突然被什麽東西拽住。她下意識的低下頭,看到一只臟兮兮的小狗正咬住她的褲管使勁撕扯著,邊發出嚶嚶的叫聲。

是小可憐!楚妍怔了怔,她沒想到竟然在這裏遇到它,更想不到它竟然變得這麽狼狽。

蹲下身,她伸手輕輕撫摸著它的的小腦袋,問道:“你怎麽弄成這樣子?”

小可憐搖著尾巴,用臟兮兮的身子蹭著她的褲腿,哼哼叫著要她抱。

楚妍有點為難,因為它太臟了。天,難道這些天它天天睡垃圾堆嗎?

想起自己曾經把這只狗交給裴憶凡代養,過後她都把它給忘了,也沒有想過裴憶凡離開後它要怎麽生活。

估計從裴憶凡的診所關閉,它就過著流浪的生活。

看著這只可憐的狗,楚妍不知怎麽的就想到了自己。感覺自己跟它一樣,無家可歸。

伸手將它拎起來,放進車裏,溫柔地說:“乖乖地趴在下面,別上座椅,等我把你洗幹凈了再上去,知道嗎?”

“汪!”小可憐爽快地答應了,並且將自己粗短的尾巴搖了又搖以示高興。

楚妍上了車,不知怎麽的,心情稍稍好轉:總算有事情可以做了!

帶著小可憐去了寵物美容店,可憐的小東西,楚妍剛把它拎出來就遭到冷遇。

“哇,這是從垃圾筒裏撿來的吧!”店員毫不客氣地對它置以白眼。

“還是只京叭!天,誰還養這種低賤的東西!”一位抱著貴賓犬的闊太太鄙夷地說道。

楚妍裝作沒聽見他們的質疑,對服務的店員說:“這只狗是我不小心丟失的,今天才發現它!它不是流浪犬,一直都按要求註射各種疫苗,保證沒有傳染病!”

店員看了看她身上最新款的夏奈爾和手裏拎的愛馬仕限量版的挎包,便點了點頭,勉為其難地說:“這只狗太臟了……”

“我付雙倍的洗澡費,然後還要給它做美容,量體訂做新裝。”楚妍看著那位闊太太懷裏的貴賓犬打扮得那麽漂亮,看著很好玩,不由也動了打扮小可憐的心思,反正她現在閑得很,又沒有別的事情可做。

聽楚妍這樣說,店員才對她露出笑顏。伸手將小狗拎過來,丟進洗澡池。

小可憐不待反應過來怎麽回事,就發現四面八方的水柱都向它襲來,不由大驚。想要逃,可是四壁都光滑陡峭,哪裏能爬得上去。

溫水沖刷了大約五分鐘之後,總算停下來,可憐的小狗狠狠甩了甩毛,還不待它喘口氣,就發現戴著皮手套的手將濃稠的液體淋到它的身上,再搓起豐富的泡沫。

“洗得幹凈點!”楚妍對店員囑咐道,她見小可憐嚶嚶叫喚著,便安慰道:“乖,堅持一會兒就洗幹凈了!勤洗澡才是好孩子,不然媽媽……不然我就不帶你走哦!”

說到這裏眼淚竟然差點滴出來,她又想起愛愛,想到心揪著疼。

知道孩子跟著殷聖奕生活不會受委屈,只是她仍然無法忍受跟她的分離。

因為太臟的緣故,小可憐洗澡的時間要比其他小狗多一倍,它被一遍遍的水柱襲擊得上氣不接下氣,就忘了女主人的囑咐,嚶嚶著哭起來。

“好了!它洗的差不多了,快給它吹幹吧!”楚妍擦了把眼淚,要求道。

店員這才停止了沖刷,用大毛巾將濕漉漉的小狗整個包起來,擦幹了水分,再啟動了烘幹機。

剛緩過一口氣的小狗又被無處不在的熱風吹得淩亂不已,在寵物浴缸裏東躲西藏,可是卻無法逃開熱風的包圍。

大約三分鐘後,機器停下,楚妍將只剩下半條命的小可憐抱出來。

它委屈地窩在她的懷裏哼哼不已,堅決不肯再讓那些恐怖的店員碰它。

楚妍見它嚇壞了,也不忍心再繼續折騰它。算了,也許在人類眼中看來的享受對動物來說卻是虐待。

付了洗浴的費用再為它要了件毛坎肩,楚妍便帶著它離開了寵物美容店。

回到楚妍的車裏,小可憐的情緒才安定下來,它高高興興地跳上副駕駛座。

“乖乖,媽媽帶你去吃飯!”楚妍笑瞇瞇地對它說。

“汪!”小可憐饞涎欲滴,天知道它吃了多少天的垃圾了。

楚妍將車停在最大的星級飯店,抱著小狗走進去。選了處靠窗的位置坐下,侍者馬上走過來,問她想吃點什麽。

想吃什麽呢?楚妍想了想便點了自己最喜歡吃的炸雞翅、清蒸海螺肉、再為小可憐要了一份醬大骨,然後是一碗米飯和三鮮湯。

好像從昨晚到現在就沒進水米,餓到極點她反而都吃不進去了。不過小可憐的胃口很好,剛洗了個熱水澡,它精神煥發,將滿滿一盤大骨都啃得幹幹凈凈。

楚妍心不在焉地撥著米粒,卻見自己的身邊突然坐下一個人。她有些疑惑地擡頭一看,竟然是夏子寒。

男子看起來更清瘦了,那雙印象中總是含著溫和笑意的黑眸卻盛滿了審視和揣度。

她微顰秀眉,問道:“你找我有事嗎?”

他沒有回答,卻反問道:“你跟殷聖奕離婚了?”

“這關你什麽事?”楚妍有些反感地扭過頭,丟下筷子,喊來侍者結帳。

“我又不是老虎,你犯不著見到我就躲開!”夏子寒笑起來,露出雪白整齊的八顆牙齒,就像他們初次在餐桌邊一起用早餐那樣。

楚妍沒理他,從挎包裏拿出餐費放到桌上,對侍者說:“不用找了!”然後便抱著小可憐起身準備離去。

“楚妍,我們又不是仇敵,為什麽你看見我就躲?”夏子寒隨後跟上來。

看著糾纏不休的男子,楚妍心裏有些膩煩,不知從何時起,她竟然對他特膩煩,看到他她就恨不得馬上繞路走。

突然記起久遠前殷聖奕逼她寫的那份檢討書,其中好像有一條就是讓她看到夏子寒要繞道而行。當時她非常得不服氣,現在竟然變成真的。

“因為我現在特別討厭你!”也許是坎坷的經歷讓她變得有些偏激,過去那個溫柔和順的女子變得犀利而尖銳。她沖著夏子寒喊出這句話,轉身繼續走自己的路。

夏子寒是個背叛感情的男人,她鄙視他一如鄙視她的爸爸淩宵。

她唯一的愛情給了他,他卻娶了別的女人。也許他有一千個一萬個理由,可他背棄了他們的感情總是真的。

夏子寒也是個很驕傲的男人,他見楚妍這樣對待他不由又怨惱又羞忿。她竟然說她特別討厭他,他真不明白自己為什麽非要跑來自取其辱。

呆立在飯店的門口,他有些失魂落魄,終於明白,原來縱然殷聖奕不要她了,她也不會再回他的身邊。

在離殷家很近的位置買了套精裝好的公寓,而且帶家俱,搬進去就可以住。

楚妍告訴自己,只所以選在這個位置,她只是為了探望孩子方便些。

專門為孩子布置了一個房間,在給孩子買東西的時候,她感覺很快樂很充實。

想象著一個星期之後她把小愛愛接回家來……再想想殷聖奕肯定不會答應,又一陣煩惱。

過了幾天平靜的日子,她再也無法忍受對孩子的思念,就打電話給殷聖奕。

電話很快接通了,傳出男子熟悉而淡漠的好聽嗓音:“餵?”

她沈默了一會兒,正在斟酌要怎麽開口,對方卻因為她長時間不說話而把電話掛掉了。

掛著話筒,她哭笑不得。這男人的脾氣……怎麽一點都沒變。

有些失落地掛上電話,她正在考慮要不要再打一遍電話,電話鈴聲卻突然響了。

楚妍一陣雀躍,因為她新買的房子新裝的電話,剛才打給殷聖奕的是第一個電話,除了他應該不會有別人知道她的電話號碼。

深吸一口氣,按捺住激動的情緒,她提起了話機。

“餵?”男子問道。

“在忙啊?”楚妍盡量使自己的語氣聽起來客氣些。

“有事找我?”他不答反問。

“沒事!”楚妍知道他這人的脾氣,在她惹他生氣的時候,她越著急他越喜歡整她。所以不敢直接說想見孩子,那肯定被拒絕沒商量,她只好試著跟他多扯一點。“就是想問問……問問你最近在忙什麽。”

“我在公司。”男子淡漠的語氣稍稍和緩,似是自語般說:“這兩天工作有些忙。”

“哦!”估計為了陪她去北京,還要忙著離婚的事情,又攢下了一大堆的工作。前陣子都是她在幫他審批企劃案,她離開後,這些任務又重新落到他的身上了。“我……我在家裏沒事,要不要……”

說到這裏突然很難繼續下去,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想說什麽了。難道她還想重回冠凰嗎?且不說殷聖奕答應不答應,就算答應了難道她還能再回去工作嗎?好不容易跟他劃清了關系,她再回去豈不是自找麻煩。

“你先休息兩天再說吧!”男子好像感覺出她的猶豫,並不勉強。

“哎,好。”楚妍沒想到跟他離婚後反倒能心平氣和地溝通了,人真是奇怪的動物。

“還有事嗎?我很忙。”男子淡淡地提醒道。

“我有點事……不會耽誤你很長時間。”楚妍盡量小心奕奕地說道,“我想……我想孩子了!”

電話裏一陣沈默,就在楚妍以為是信號方面出故障了,才聽到他淡漠的聲音:“明天吧!”

“明天?”楚妍雀躍起來,“你是說明天我可以看孩子?”

“嗯!”男子簡單地應道。

楚妍心裏有點感動:其實他也蠻好說話的嘛!“明天什麽時候?我可以把她帶到我家嗎?”

“可以!”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她竟然能透過聲波看到男子微微勾起的唇角,“不過,我不放心把她單獨交給你!”

“那好吧!”楚妍有些不高興,但卻不敢太明顯地表現出來,“讓奶媽陪著她一起來好了!”

“我陪她一起不行?”

她沒吭聲,因為不想引狼入室。

“那算了!”男子顯然也不高興了,並且很沒風度地施他的老招數……掛電話。

“餵,別掛!”楚妍趕緊喊道:“答應你就是了!”

“我沒勉強你!”男子微微擡高腔調。

“我沒說你勉強我!”楚妍無奈,只好問道:“什麽時候過來?我好準備……準備給你做飯!”留他吃飯,也許還能讓孩子多待一會兒。

“你要實在太想的話,今晚吧!”男子勉為其難地說道。

“今晚?”楚妍腦中警鈴大作,留這家夥在家裏吃晚飯顯然並不是什麽明智的行為,她忙說:“你的工作那麽忙,今晚算了,還是明天上午吧!”

“行!”男子很痛快地答應。

“謝謝你,沒事的話我掛電話了!”

“嗯。”他先掛了。

舉著電話,她出了好一會兒的神。感覺自己跟他之間的關系隨著離婚好像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他不再是她的主宰而是一個可以正常溝通的正常人。

說實話,離婚在財產方面他並沒有虧待她。先不說白冰瑩留下的那些房產和財產,單是淩宵的股權,就有四百五十多億,他竟然全部兌換現款存進了她的帳戶。

知道像冠凰這樣的大企業,突然撤出這樣巨額的資金會對企業造成周轉方面的困難,但他還是做到了。為了不讓她老是揭他吞占淩家的財產,竟然咬牙拿出了將近三分之一個冠凰。

他的舉動看似是為了跟她徹底劃清關系,楚妍以為他真的是鐵心不要她了,可想到今天她懷著試試看的心理撥了他的電話,還沒說話就被他掛斷,他竟然還是立刻撥了回來。

一個完全陌生的電話號碼,她還連一個字都沒有說,他竟然就知道是她打給他的。難道就憑著熟悉的喘息,他就知道是她嗎?

心裏有點酸酸的,說不上什麽感覺。

覺得他好像變了,跟過去那個活閻王完全不同。現在的他好像有了人情味,讓她面對他的時候不再惶恐不安。

她一直都擔心他突然發飈,再做一些變態可怕的事情,以前那些可怕的傷害歷歷在目,她已經患上了後遺癥。在他的身邊,她總是感覺惶惶不可終日,好像半只腳踩在鬼門關,所以才千方百計地帶著女兒想離開他。

逃跑失敗再落到他的手中,後果她假設了一萬個,就是唯獨沒想到他會跟她離婚。

他雖然搶走了女兒的撫養權,但也給了她探視的權利,說實話,這次他做得才像一個正常男人做的事情。

他真的太久時間沒有發飈了,楚妍總覺得他的暴力毛病是周期性發作的,這次離婚事件都沒讓他犯病,可真是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難道他的毛病不治而愈了?楚妍本能地感覺懸乎,不過直到現在他完全都沒有任何發飈的跡象。

突然覺得自己很好笑,哪有像她這樣的女人?好像被虐慣了,他該虐她的時候不虐反而會讓她不安。

搖搖頭甩去這些可笑的想法,她跳起來,準備為了明天中午的團聚做準備。

帶著小可憐下樓開車去超市,她選購了一大堆的食材。突然想起N年前,她跟殷聖奕一起去炒吧吃飯,他讓她給他做飯吃,她說不會做,他就做給她吃,還說做好了一定要她全部吃下去。

結果,天知道那是一頓多少恐怖的飯,殷變態硬逼著她將那些鬼東西統統吃下肚,結果害得她胃疼好幾天。

想想這個變態做的變態之事簡直多不勝數,她搖搖頭,繼續選購那些肉、蛋、菜……路過特價商品區,看到有一只貨物筐裏堆滿了特價拖鞋在銷售,她就隨手拿了雙男式的拖鞋放進購物車裏。

不知為什麽,竟然有種做賊般的感覺。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買這雙拖鞋,或者說為什麽要為那個男人準備拖鞋。

難道潛意識裏,她知道他以後會經常帶著孩子光顧她的家,或者說並沒有把他當外人才為他準備拖鞋嗎?

猶豫了一下,她又將那雙拖鞋丟回去。推著車走了幾步卻又再次折回來,再次拿起那雙拖鞋。

不過是雙價錢便宜的特價品而已,有什麽大不了?就算她為他準備一雙拖鞋……也不算什麽。這樣想著她便準備再將拖鞋放進購物車。

“你準備反反覆覆幾次才決定要不要這雙拖鞋呢?”有個磁性好聽的聲音在她身邊好奇地問道。

楚妍聽這嗓音好像有點熟悉,便轉頭望去,見一位俊美到離譜的男子正站在她的身邊似笑非笑地睨著她。

怔了約有一秒鐘,她丟下購物車,轉身撒腿就跑。

可惜,她被男人追逐的時候,好像除了夏子寒,其餘任何人都能追上她。

大手準確無誤地握住她的皓腕,柔魅好聽的嗓音安慰道:“別怕,我不綁架你!”

楚妍驚魂未定,滿眼戒備,問道:“你怎麽回來了?”

“不歡迎嗎?”男子歪了歪腦袋。

她以沈默代替默認。

“我只是過來玩的,沒想到碰巧遇到你!好幾年沒見……聽說你生孩子了?”他問。

“這關你什麽事?”楚妍不客氣地搶白他一句,想將自己的手腕從他的大手裏掙出來。

“別老這樣一副拒人於千裏之外的表情好不好?”男子極有耐心,俯低身子,像誘哄自己任性的小女友般湊近她,“我可是很想你的!”

肉麻死!楚妍脹紅臉,對待這樣不知羞恥為何物的男人來說,好像淡定是唯一的選擇。“你還記得我是誰吧?”

“當然記得!”男子很篤定的表情,隨口道:“你不是阿花嗎?我可想了你整整兩年!”

她直接傻掉,阿花?聽起來怎麽像寵物的名字。

“哈哈哈……”男子樂不可支,“逗你玩的!淩楚妍,我怎麽可能忘記你!”

這個家夥!楚妍再次甩開他的大手,問道:“如果不是為了綁架,你找我還有別的事嗎?”

男子頓時很受傷,“你怎麽這樣說話,難道我每次找你都是為了綁架你?”

女子給他來個默認。

“好吧,我承認綁架了你幾次,不過最後我不都放了你嗎?”男子無辜地攤了攤手,一副純良無害的模樣。

“那是因為殷聖奕答應了你的條件!”楚妍退後一步,不願再跟他磨唧下去,想盡快離開這個危險的男人。

她以為他會很賴皮地追上來,沒想到他卻突然撒腿就跑。

這是什麽狀況?楚妍回過頭的時候,見有許多身手矯健的黑衣男子包圍過來。

“冥夜,我們少爺早就知道你回香港了,不過沒想到你會親自來他的家門前!既然來了,怎麽也不打聲招呼就想這麽走了?也枉我們少爺想了你好幾年!”說這話的人聲音極熟悉,楚妍看去,竟然是安淳風。

冥夜雖然身陷重圍,不過並不慌亂,他望向楚妍,有些不好意思地撓撓他漂亮的亞麻色頭發,“嘿嘿,不好意思,這次又要綁架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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